王孟甯/台北大學社工系兼任助理教授
我這裡有一個反思,如老師講的,作為一個治療師,在處理社會正義這樣的問題上,老師的立場是去探索各種不同的可能性。所以當老師在這樣說的時候,我就在想,在社會正義這樣的相關議題上,我的立場又是什麼?
因為我這學期在上“性別跟社會工作”這門課,所以這裡面就一定會討論到權力跟關係的議題,有一個學生說了一個評論,她希望在講性別這個問題的時候,能夠可以跟男性還是可以好好的溝通的。結果我第一個想法是,我可以理解她”好好溝通”的動機和意圖,她覺得這樣子對方才能夠接受她的想法。但同時我另外一個想法是,當我們在這樣做的時候,是不是又會落入一種弱勢族群在照顧優勢族群的模式?
比如說女性被期待要照顧男性的心情,黑人被期待要去照顧白人的心情、同志要照顧異性戀的、被害人要照顧加害人的。我把這個思考分享給我學生,就是我可以理解她的意圖,但同時我們也要思考怎麼做,才不會落入了一種結果看起來,又落入了原來權力關係的模式,也就是弱勢族群常常被期待要去關照優勢族群的感受與心情。
此外,甚至還有一個現象是,當優勢族群去聲援弱勢族群的時候,往往得到的掌聲比較多;例如當男性說我是女性主義者,白人說黑命貴,異性戀支持同運等,而我覺得這個現象本身就代表了權力關係的一個樣態。因此,我覺得在討論權力與關係的議題上,有更多細緻的面向要去考量:我們要鼓勵或保障弱勢或少數發聲的空間,並且看見他/她們的努力。同時,也要提醒優勢或多數支持這些運動不是為了得到弱勢或少數的情緒肯認,而是這是為了自己內在平靜而去做的。
但若得有所選擇,我的反思是,我會想要在社會正義這個議題上,盡量去做到如何讓不被聽見的聲音可以被聽見。